方圆第一柴咖

这边不用啦,有缘再会,拜拜。

【棋魂/光嬴】 爱如渡河

时间线接《赴鸿门》六年后,十八岁的时光和二十六岁的时光见面,穿越不要考据,真爱无敌。

跨年快乐,他们在本世纪相爱。





洪河被电话吵醒的时候,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两点二十三分,他眯缝着眼看清楚来电联系人,两个大字,时光。

洪河决定,如果接电话后发现这孙子破事没有,就让何嘉嘉把他沉塘喂鱼。

电话接通,他刚刚喂了半句,尾音还没往外吐,就听那头悲愤交加一声:“这个家我真的没法待了!”

洪河:“……”

清官难断家务事,何嘉嘉也不行,沉塘喂鱼更不行。洪河认命地从床上坐起来,准备听听到底是怎么个不能待法。




凌晨两点四十三分,时光挂掉跟洪河的电话,裹着薄大衣站在路灯底下。初春的方圆市还有凉意,时光出门的时候只来得及抓起件外套,不知被谁随手搭在沙发上的,对他而言有点长,衣摆垂到了膝盖下,他这才意识到身上这件外套是褚嬴的。

他想起褚嬴,悲愤交集,造成他此时此刻站在路灯底下的罪魁祸首,凌晨的寒风吹得他瑟瑟发抖,他仇恨地盯着脚上的凉拖鞋,觉得国将不国,家将不家,这个家俨然没有他说话的份,一家之主的地位遭受撼动,他都已经离家出走快半个小时了,褚嬴居然什么消息都没有给他发,实在是太——

手机叮咚一响,时光顺势低头,亮起的屏幕上倒映出他模糊的脸,他的眼里倒映出屏幕上弹出的信息,备注是图标,一个小巧的礼物盒。

时光解锁屏幕,点开这条消息。

小巧的礼物盒对他说:快三十的人了还离家出走。

时光瞪眼,我今年才二十六。

小巧的礼物盒又对他说:跟自己闹什么脾气,他还小。

时光咬牙,还小怎么了,还小就能做噩梦打扰别人的夜生活吗。

小巧的礼物盒又又对他说:外面冷,赶紧回来,被窝要凉了。

时光切齿,截掉备注后将记录发给洪河,噼里啪啦打字:你说他是不是很过分。

洪河秒回:那你现在准备去哪?

去哪,还能去哪。时光发完最后一句,将手机塞回兜里。回去给棋神暖床。

在他看不到的地方,洪河给他回复了个竖中指的表情。




凌晨两点五十六分,时光打开家门,客厅静悄悄的。

他将外套脱下来扔回沙发,回到卧室。

卧室也静悄悄的,只有床头亮了盏小灯,暖黄的灯光柔和洒下来,照亮褚嬴落在枕头上的几缕长发。他背对着床头灯躺下,时光轻手轻脚从另一侧上床,轻车熟路探过身去,关掉床头的灯。

那只关掉灯的手理所当然地,又极其顺路地搭上褚嬴的腰。

褚嬴闭着眼,没睡着,察觉到动静眼也没睁,嗓音又轻又柔,透着浓重倦意:“回来了?”

时光嗯了声,想想还是不情愿地小声问他:“那谁也睡着了?”

“什么叫那谁?”褚嬴困得厉害,实在懒得在这个时间点处理家庭矛盾,暂且默许时光这个别扭的叫法,“刚刚睡着,好不容易哄好的,别吵醒他。”

时光:“……”

他反复劝自己三次离家出走便宜小鬼,又闷闷不乐地伸手将褚嬴抱紧,凑过去亲了下额头。




“那谁”、“小鬼”、或者只有洪河知道的“家庭不和谐原因缔造者”等等等等这些特指代词都只有一个指示对象,该对象正堂而皇之地躺在时光家唯一一张客床上,凌晨两点的时候该对象被噩梦惊醒,成功获得褚嬴的贴身哄睡服务,气得时光离家出走半小时,地点是单元楼底下的路灯。

能获得此等殊荣服务的不是别人,正是时光自己。

再准确说,是十八岁的他自己。

十八岁的时光出现在某天傍晚黄昏,来得莫名其妙,没有预兆,当时二十六岁的时光远在棋队加训,家中只有因为调休所以午觉刚刚睡醒的褚嬴,褚嬴从卧房出来,正好跟站在客厅的时光打照面。那会他睡眼朦胧,以为是时光提前结束加班回家,问了句怎么这么早回来,不是说今晚加训吗?

不问倒好,他出声一问,惊动了僵在他面前的木头人。木头人慢慢转过来盯着他,眼里是死灰复燃前的宁静,巨大狂喜朝他涌过来,刹那间足以掀起场惊天动地的海啸。

褚嬴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劲的时候,已经被重新活过来的木头抱在怀里,压在他后背上的那双手颤抖,而埋在他怀里的脑袋在哭。

褚嬴听见时光哽咽地问:“……你为什么要丢下我?”




十八岁的时光和二十六的时光对峙。

十八岁——我们姑且称他为小时光,小时光黏在褚嬴身边瞪着眼,时光站在茶几对面眯着眼,褚嬴在两个人中间,总觉得误入了什么家庭狗血八点档奇幻大剧。

时光面无表情地盯了会明显小几岁的自己,没头没尾地问了句:“万年历还是台历?”

小时光愣了愣,后知后觉明白什么,稍微敛起身上的敌意,不情愿地回答:“……万年历。”

时光扭头对褚嬴说:“他今年十八岁。”

褚嬴莫名其妙地看他们两个对暗号,不懂日历跟年龄有什么关系。

时光看起来倒是了然,小时光看起来眼神飘忽,像是被揭穿了什么秘密,不怎么自在。

大一点的那个问完之后什么都没说,他身上还穿着西装,领带是深红色,出门之前褚嬴给他打上,接到褚嬴电话之后他临时赶回家,这会觉得有点热,伸手扯下领带。

他这一伸手,小时光的视线立刻像刀一样打过来,直直盯着他的左手,无名指上有枚银素圈,正好跟褚嬴左手上的配对。

时光注意到小时光如刀般的目光,他动作一顿,跟着慢悠悠朝沙发上的自己挥挥手上的戒指:“看到了吗?”

他指了指沙发上坐着的褚嬴:“我老婆。”

他最后又跟沙发上的自己对上眼:“羡慕吗?”

褚嬴:“……”

有时候他也不知道时光这种越活越回去的幼稚是从何而来。

原本黏在他身边的小时光忽然站起身,面色阴沉地瞪了时光一眼,扭头回到客房,嘭得一声响,小时光把门锁上了。

褚嬴担心地看向紧闭的屋门,时光回来之前他才把小孩哄好,眼下不过才过去五分钟又被气进去。时光将领带扯下来扔到一边,径直走过去把自己塞到褚嬴怀里。

“别管他,小孩子不能惯。”时光没什么情绪起伏地开口,紧跟着又压低嗓音,带了点抱怨意味撒娇,“你有那功夫不如哄哄我吧,我还要加班养家,累死我了。”

“你怎么也跟小孩一样,”褚嬴被他逗笑,伸出根手指把埋在胸口的脑袋顶开一点,“他哭得可比你伤心多了,小光,你当初看见我回来的时候也没有哭那么惨。”

时光握住那根抵住脑袋的手指,牵到唇边亲了亲。

他注视褚嬴良久,半晌才轻轻叹口气,像是有点无奈。

“褚嬴,”他轻声说,“我只有十八岁。”




对于十八岁的时光而言,生日不是祝福,更像是种诅咒。

他的十八岁生日够热闹,妈妈亲自操办,能请来的亲朋好友全都请来,酒店包间里切蛋糕,第一块被他端给妈妈,第二块端给爷爷,第三块他不知道该端给谁。

只有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,他才会靠在床上,抱着那把折扇发呆。

褚嬴,我十八岁了。他小声跟折扇说,你欠我一句生日快乐,我记住了。

后面半句你要记得还给我,他不敢说出口,怕期待落空,生日愿望说出来就不灵验了。

人生只有一个十八岁,人生也只有若干个单向时间线,没法倒带和重来。

时光又静静抱着折扇坐了会,良久,像是放弃了什么,低低说了句生日快乐。

最后他闭上眼,亲吻冰凉的扇骨。

二十六岁的时光有点无奈地对褚嬴说,我只有十八岁。他被命运偏爱过,所以过往的苦痛皆可一笔勾销。

于是他说,我只有十八岁。好似年龄可以用来为悲痛做掩盖,如此就能忽视一颗千疮百孔的心。




第二天,时光去棋队,褚嬴留下来照顾小时光。

他们轻而易举接受穿越的事实,可见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,尽管时光的本意是可以把他丢在家里不管又不会饿死,但被褚嬴一个瞪眼忍回去,只得勉强同意褚嬴留下。

顺便临行前以言语威胁,勒令小时光不准整出幺蛾子。

小时光坐在沙发上,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,只有面对褚嬴的时候才缓和,他抱着褚嬴最喜欢的小狗抱枕,理都不理未来的自己。

小时光睁着眼,一刻也不停地跟着褚嬴,像甩不掉的小尾巴。

褚嬴想了想问他:“要我陪你下棋吗?”

小时光摇了摇头,目光直往褚嬴左手上瞥。

褚嬴注意到他如有实质的目光,不免失笑,大方地把手伸出去:“你是想看这个吗?”

小时光没有看那枚戒指,他盯着褚嬴的脸看,“……是他给你戴上的吗?你为什么会答应他?”

褚嬴愣了愣,像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。

他不太会跟十八岁的时光相处,这个年龄节点不上不下,那会他刚刚离开时光没满一年,时光也没有像二十岁的时候那样,修炼出不怎么有效的稳重,尽管稳重不到哪里去,但起码没有上来就哭。

这个十八岁版本像是关卡中的困难模式,他当初没有来得及打,因为时光替他打过去了,如今骤然临场接手游戏机,连按键都不知道按哪里。

褚嬴歪头想了会,朝小时光露出个笑:“因为他送了我花还向我跪下,所以我就答应他了。”

他这话有点开玩笑的意思,小时光没有成功领悟到,他眨眨眼又补一句:“送花再下跪,求婚你就会答应吗?”

“……想什么呢?”褚嬴伸手弹了下小时光的额头,没用多大力气,“是你我才会答应。”

小时光没管被弹的额头,也没再接着往下追问,他沉默好久,才压低声音说:“你看起来很开心。”

他的沉默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多。褚嬴擅长应付很多种时光,撒娇的、耍赖的、难过的、高兴的、生气的,独独不擅长应付沉默的。

人要有七情六欲外露才算活过,而小时光的沉默不是无声的,他眉下压着沉郁的眼,静静看着褚嬴,又只是静静看着。

他的沉默不是无声,是压抑。

褚嬴跟他对视,轻轻叹口气。

“小光,”他柔声说,“你也会很开心的。”




十八岁的时光想,什么样的情绪才算开心?

赢一局棋是开心,跟朋友见面吃饭是开心,被夸奖是开心。他这一年难道没有开心过吗?好像也不是没有。

浅薄的情绪转瞬即逝,在心底留不久,雁过不留痕。褚嬴离开之后,他再也没有办法体会到纯粹的开心,因为能够共享情绪的人走了,他的心里始终缺了一块,空落落的。

上天真的会垂怜他吗?他抱着小狗抱枕不吭声,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那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,手上也戴着银素圈的人。如果真的要垂怜他,为什么要让他见到褚嬴,却又发现褚嬴不是他的?

他想起二十六的自己站在茶几对面看过来的那一眼,无端生起股焦躁。

什么都知道,他什么都知道。小时光烦躁将自己埋在抱枕里使劲蹭蹭,又轻轻嗅了嗅上面的味道。

有点淡的兰花香,跟褚嬴身上的一样。

慢慢的,他在兰香里安静下来。




时光回家前收到褚嬴的消息:你看起来不开心。

后面跟着个叹气猫猫的表情包,不知道从哪收来的,自从褚嬴能够熟练使用微信的基本功能后,他的表情包就越来越多。

时光回了个小狗蹭蹭的表情,准备回家收拾自己。

路过蛋糕店前他驻足,静静凝视橱窗里的蛋糕片刻,没什么反应地转身离去。

到家的时候褚嬴在沙发上看电视,他目光环视了圈,那只小幺蛾子不在。

“他回房间了,说昨天晚上没有睡好。”褚嬴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,抬头看向时光,“你为什么没有睡好?”

二十六岁的时光心说,我每天睡得可香了。

顶着褚嬴疑惑又担心的眼神,他停顿好久,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。

他的十八岁夜夜梦魇,那不是他愿意说给褚嬴听的故事。

因为梦魇只有一个背影。

那个背影站在竹林中,不管他怎么叫,都没有回过头。




褚嬴像是看出他欲言又止,久久注视了会,只是轻声开口:“小光,你知道我能看出来你不开心的。”

“我当然知道,你住在我心里呢,我什么事你能不知道。”时光走到褚嬴身边,屈膝半蹲下来,将褚嬴盖在腿上的薄毯往上拉了拉。褚嬴体温偏凉,最怕就是冷。他仔仔细细盖好,抬眸跟褚嬴垂下来的眼对上,露出个笑让他安心,“我去跟他说,你放心吧,肯定没事。”

他拍了拍褚嬴的腿,起身朝客房走,小时光这次没有锁门,时光拧开门把进去,回手关上门。

没过多久,他从房间里出来,身后跟着十八岁的小孩,抱着小狗抱枕。

小孩看起来虽然还是不怎么高兴,但是侧头看向褚嬴的时候眼里有光。




时光在电话里跟洪河抱怨:“我是想让他别再垮着个脸让褚嬴看了心里不好受,也不是让他半夜做噩梦醒了让褚嬴去哄他啊?”

作为唯一一个知道内情的洪河撑着困倦的眼:“大哥,那也是你啊。”

“十八岁的时光跟二十六岁的时光有什么关系?”时光在电话对面怒不可遏,“好家伙,我本来打算瞒着褚嬴不让他知道,现在?好嘛,这小子一来做个梦说两句褚嬴别走,褚嬴全猜出来了!”

“那不是早晚的事吗,你真当你家那位这几年什么都不知道?”洪河语重心长,“注意着点吧,就你当年那个死德性,所有认识你的人都知道!”

时光:“……”

他磨磨牙,把洪河的电话挂了。

手机上显示的日期,是小时光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三天。




褚嬴发现那天两个人聊完天后,小时光明显要比之前活跃。

尽管看年长的自己还是不顺眼,但他跟褚嬴在家的时候会跟褚嬴下棋,也会陪褚嬴看电视聊天,争论不过褚嬴的时候也会跳起来生闷气,好歹不会像之前一样死气沉沉,一点生机都没有。

那天晚上他听到压着哭腔的呼唤,推门而入的时候发现小时光躲在被窝里哭,看过来的时候眼睛通红,比小狗还小狗。

谁能拒绝小狗呢?对于现在的褚嬴来说,他永远也没办法拒绝一个红着眼睛的时光。

时光一百个不情愿地看着褚嬴过去哄小孩,一万个不情愿地看着小孩凑到褚嬴怀里,虽然从生理学结构上来说他俩是同一个人,但他还是有种莫名其妙被自己戴了绿帽子的错觉。

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看绿帽现场,时光火冒三丈,夺门而出。

小时光看着年长的自己狠狠瞪过来一眼,紧跟着扭头就走,一点反应都没有,他闭着眼睛埋在褚嬴怀里,嗅到了正宗的兰花香,而不是从抱枕上偷来的甜。

他在兰花香中安静下来,平缓在梦魇中剧烈跳动的心脏。

梦魇里的褚嬴不理他,为什么不理他?是看出来他见不得光的心思吗?褚嬴会因此讨厌他,会觉得他就是个坏孩子,所以再也不理他吗?

他怀着不动声色的恐慌将自己埋在褚嬴怀里,不是他的褚嬴,又是他的褚嬴。

褚嬴的心跳很有规律,他的耳朵贴在褚嬴胸膛上,靠数褚嬴的心跳确定自己身在何处。

“褚嬴,”他小声地问,带着厚重的鼻音,“你喜欢我,对吗?”

褚嬴也跟着放轻声音哄他:“小光,我当然喜欢你。”

是十八还是二十六,是过去还是未来?

小时光闭上眼,没有追问下去,好像他只是得到这个答案,就可以心满意足。

“褚嬴,其实我要走了。”他轻声说,“是他告诉我的,他说我只会在这里待三天。”

“第一天被我浪费了,但最后的两天我很高兴。”小时光蹭了蹭褚嬴的胸膛,又一声心跳落进他耳朵里,“我一定会再和你相遇的,对吧?”

褚嬴垂眼,注视着时光的发顶,良久轻轻应下。

“我们一定会再相遇的,小光。”褚嬴向他许诺,“我们一定会。”




时光伸手将褚嬴圈紧,凑过去亲了下褚嬴的额头。

褚嬴忽然说:“他跟我说他马上就要走了,是你告诉他的。”

时光愣了愣,估计是没料到会有这一出。他停顿了会,坦然应下:“是我说的。”

“你什么都知道,怎么还什么都不说。你都不知道那天我看到他的时候吓了多大一跳。”褚嬴低声抱怨,“所以你那天到底跟他说了什么?”

时光眨了眨眼,没有说话。

那天他推门而入的时候,小时光没有睡觉,他抱着枕头坐在床上发呆。

时光回手关上门,跟十八岁的自己对视。

时光说:“他是褚嬴。”

小时光没什么反应:“我知道他是褚嬴。”

“我是说,”时光掀起眼皮,平静地重复一个事实,“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褚嬴。”

小时光顿住,紧跟着猛地抬起头:“你什么意思。”

他的目光灼灼,敏感又锐利,是被踩住尾巴的狼。

“我的意思是,这里不是什么平行时空。”时光毫不在乎年轻的自己刀一般的视线,“你过生日的时候对着蜡烛许下了三个愿望,第一个给妈妈和朋友,第二个给围棋,第三个给了褚嬴。”

“你希望能见到褚嬴,现在你见到了。”时光说,“他就是褚嬴。”

“你只会在这里待三天,回去的时候会感觉自己只是做了场梦。”他注视着十八岁的自己,那双年轻的眼里燃起余烬。“你会等到他回来,但我不会告诉你是什么时候。”

“那是我等了很久才等回来的人,”时光平静地说,“你不能让他难过。”




时光忽然说:“褚嬴,你知道十八岁的时候,我觉得爱是什么吗?”

我十八岁的时候就知道我爱你,可是这份爱来得太晚了,晚到我没有机会告诉你。我好像在走一条望不到尽头的绳索,底下是波涛汹涌的江河。

“我那时候觉得像是在过河,河岸好宽,河水好深。他们有舟有桨有避风港,而我什么都没有,我连游泳都不会,被赶上河道,每多走一步我都觉得会被淹死。”

时光低声说:“忘了跟你说,你还欠我一句生日快乐,但是我已经替你说了,你不用还给我。”

他凑过去将褚嬴拥得更紧:“原来我怕过河,但是十八岁生日之后我就不怕了。”

“因为我知道,河对岸有你在等我。”






我会一步步趟过汹涌的江河去见你。

爱如渡河,若对岸有你,江海可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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